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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文库 序
国清寺 盛唐 · 李邕
 出处:全唐文卷二百六十二
观夫密教将开。必有其地。灵岳将应。必降其人。是以兆发真僧。功成宏愿。以一如正受之力。致三朝大事之因。故得帝王宅心。王公摄念。国祥备至。家宝荐臻。玉宇悬空。金谷飞月。婆若之海尘不能淄。安明之山风不能振。莫与京者。其在兹乎。国清寺者。隋开皇十八年智者大师之所建也。大师强植之根。已于千万佛所。本性之照。岂于一百年间。是以相眉雪光。慈目水净。入不住地。得无上缘。五部律仪。具分金界。三昧定力。更立宝山。始入天台。居于佛陇。则知冥符事现。元感名徵。搆室者不立于空。托迹者必兴于物。是寺本题天台。先是大师尝梦定光禅师教曰。寺若成。国必清。大业元年僧智璪启其禅以为号。炀帝从而改焉至义宁之初。寺宇方就。事属皇运。言符圣僧。粤若右赤城。左沧海。艮背曾阜。襟开平原。宝势雄侈于古今。奇表严净于江汉。建置崇丽。虑矩恢殊。广殿磴于重严。周廊庑于绝巘。峰台纳景于下视。雁塔排云于中休。八部来思。不孤其德。三身在此。有睟其容。亦犹妙胜之乡。乾竺之里。若即见佛。岂与登仙。曷云菩提树间。必能七日成道。忉利天上。可以三月安居而巳哉。借天仙往还。神秀表里。静漠漠而山远。密微微而谷深。自然罗浮迁移。既因风雨。育王制造。载役鬼神。落落然列星陈于九天。昭昭然飞霞夹于二曜。松间豁达。祥云飞和雅之音。桥路逶迤。德水照澄清之色。伫立者神夺。散心者目明。所以信士永言。至人驰想。不远万里。有以一临。离垢道场。遇之即是。去结法意。愿之便成。净水宝珠。见者无染。高山甘露。受者有知。起念事功。顿超十劫之地。坐入位證。遥比千眼之天。别有放生溪源。通流朝信。鳞介千族。压海而随波。网罟万艘。因利而兴簺。昆崙之水。天地罕经通之极。恒沙之命。溪壑无醉饱之期。大师悯其杀因。示其宿世。父母妻子。俱是轮回。山石地方。尽归报复。百味欢喜之药。愿乐法王。五指慈悲之根。降伏师子。由是渔父易节。鲜食向风。释纶解徽。停筤去笱。畅拨刺以掉尾。恣噞喁而鼓腮。乘佛之威。入佛之境。不恐不惧。且安且怀。矧过去之罔穷。固未来之靡尽。福德轻重。等须弥之斤两。济度广大。同法界之范围。所以钦若九重。煜耀万国。赞者五主。襟绝者数朝。仪凤二年三月十日制曰。台州国清寺。迥超尘俗。年代或异。妙相真容。累呈感应之迹。或净居仙宇。函有徵祥之效。大启良缘。实寄兹所。宜今寺内各造七级浮图一所。度僧七七人。自今有阙。随即补。故其智印接武。草系传薪。千叶莲华。了无异色。五䌽缯盖。休有圆光。莫不清凉之泉。沃兹劫烧。定慧之力。刜彼魔幢。罗汉之身。时可去矣。如来之室。岁岂留乎。昔有顗禅师者。即大师之复次也。戒珠圆明。德芽俊茂。以精进大力。运自在他心。每指堂东因如厕。奄忽泉涌。须臾石开。虽炎赫旷时。而清冷弥载。又堵波岁久。根据势危。首亚西南。趾留东北。一遇瀑雨。稍浸广庭。护法阴骘而扶持。信力潜运而平正。宜其女子不宿。荤血不臻。镇之以法似。守之以山神。永怀水月。高谢风尘。此又奇也。于时明牧敬公名咸。忠贤相门。德礼邦镇。宣慈被物。遗直在人。邑宰李公名安之。不忮不求。有为有守。惠爱恤下。贞固干时。大德行续上座神轨寺主道翘都维那那法师法忍等。三归法空。一处心净。景式诸子。大济偫生。皆赏叹幽奇。明徵相事。虽裴回纵目。而髣髴画屏。岂曲尽于笔端。固悬天深造。以为孙公之赋。未究三仙。郭璞之经。罕知十地。是存刻石。以广披文。其词曰。
兆出名山。功加贤位。
倏甫和令。兹焉感致。
佛陇通明。国清发瑞。
徵名立榜。应运题寺。
法寺神丽。像殿崇严。
九成台阁。百丈松杉。
瞰瀛列座。倚巘飞檐。
风庭肃爽。雾谷沈潜。
想像梵宫。超遥仙宇。
目有书传。耳无浪语。
不知从来。相去几许。
施物及僧。唯吾与汝。
外物莫际。密教自传。
心净色净。有边无边。
持剑岂失。喻筏能捐。
若遇诸佛。巳超四禅。
闻者斯来。见者斯悦。
果果法似。因因地岊。
心境始开。知印皆发。
求仁得仁。即说非说。
沙弥救蚁。菩萨放生。
溪流昼夜。潮水虚盈。
鳞介万族。湿化千名。
福河不绝。佛土常宁
郡邑才良。纪纲禅律。
恭惟令始。雅尚休毕。
保绥地灵。光照佛日。
将播美于永代。愧当仁于雄笔。
归宗山籁一百四首 其一 明末清初 · 释函是
五言律诗 押萧韵
我宗无语句,亦无一法与人,矧文字乎?惟是法运衰晚,真悟人少。聪明人多以聪明之资,久侍知识,从垂手处揆之一千七百则,若向上,若向下,若门庭施设,若入理深谭,识解依通,往往微中,而真悟之士,反见朴拙。故予谓六祖大师雪峰、云门诸老,若值文胜之日,未有不当面错过者。真人之未易识,时习蔽之也。尝读近录,有杂糅联语如六朝体,又如七才子诗,八句中多用至十六事。诗文家且犹卑之,以之说法而欲人悟于言下,恐无此事。稍具正眼,亦复为之,外重则内必轻,吾以知其中之所存矣。年来痛诫门下,除旧习鲁论,以其所近应酬世谛,姑不在禁。若早年剃落,少一习气,便是多一便宜,犹耽耽不已,真可谓舍其田而耘人之田矣。吾道贵悟明心地耳,古云离文字相,离心缘相,使其获自本心,尽天下人目为不通文,不达理,亦复何愧。老僧固曾习鲁论者,设禁以来,不作诗文三年于兹矣。自归匡岳,乃有《山籁》,繇其天有所甚乐,故其籁有所自鸣也。天乐贫,故其籁以贫鸣;天乐拙,故其籁以拙鸣。贫与拙皆山性也,性既山,其籁亦山山籁所由发欤?世有爱予《山籁》,或不罪予先自犯禁,且即以此而与天下士守禁益笃,为善读《山籁》者。若曰此老虑人弛禁,故终为说,然则老僧之不欲人弛禁,究至何意?不欲人弛禁,而先自犯禁,又究至何意?不可不细详谛审,而后语人曰:“此固自禁之而自犯之也。”老僧始合十以谢,使天下闻吾过。
滂沱昨夜雨,晴好忽今朝。
策杖归初地,登堂布旧条(予早岁依先师剃落于此。)
老成怀德在,小子习心销。
从此风规远,金轮瑞气昭。
栖贤舍利塔 明末清初 · 释函是
康熙六年丁未夏六月,在家门人古薪唐郁文从燕邸南还,过匡山栖贤,持西堂石鉴覞子书,报本夏四月初旬于石桥之西麓下得舍利无数,极大如豆,极小如菽,皆五色莹彻。玻璃瓶载以瓦函,函上小石刻“皇宋咸平庚子岁建此舍利塔”十二字。因无佛世尊字,疑为诸祖、善知识阇维所获。向传佛舍利有五色光灿,铁椎,上下俱陷,馀即不及。乃大慧禅师亲见,真净文公与佛无异,此为不可辨识。余谓辨在石刻单写舍利塔字,若诸祖及善知识,则应写某禅师舍利,此为佛无疑也。盖耶舍尊者自西晋负铁金轮至,明天启间归宗半偈因修塔误出舍利,此在宋咸平之后。然耶舍来匡山,曾驻锡数载,安知无随身供养,别请作塔者。又铁轮阿育王建八万四千塔,役使鬼神一日一夜,分置国土。按神州所造,入八万四千数,惟十九处。而道俗兴福分建,亦何能测量。且佛法东流,神僧携来,其不及书载,殆无纪极。神异出兴,应有时节。残碑断碣,兵火荒芜,终难埋没。今栖贤适当其运,宜尽诚庄严新塔,仍奉藏其中。函是谨稽首载缘起,并作诗以颂。诗曰:
佛性甚光明,能破一切暗。
佛性甚坚利,能断一切物。
流被千百骸,结成五色珠。
表此坚光体,法化无有二。
念我遗教者,睹珠如佛在。
一粒细如菽,供养福无异。
况聚千万珠,瞻仰发夙慧。
极果摄微因,感应通心臂。
佛是已成佛,我是未成佛。
果即在因中,当念无终始。
我以此一心,供养诸如来。
获睹佛真身,朝暮常顶礼。
金轮触神光,三十年于此。
今复闻栖贤,古塔示瑰异。
将建窣堵坡,作诗寄千里。
佛身不可赞,我赞非言句。
愿佛鉴我心,与佛身无极。
遂我今日愿,心光泽营卫。
有理必有事,本举末自至。
广及诸未来,学佛到佛地。